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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城市化的本质是产业集聚 所谓城市化无非指的是一个国家或区域的产业和人口从分散在乡村向某一特定点集中的过程，这一特定点就是城市或城镇。在这个过程中，起重要意义和先导作用的是产业的集中，人口的集中不过是其后果。我们不否认人是城市化中更应该关注的内容，但是没有产业集中，这些人到城镇来干什么呢？仅仅为一个户口吗？托达罗早就告诉我们，人口向城市转移的根本原因是他能够到城市后得到高于留在乡村的收入，这种由于就业机会带来的收入差距是拉力和推力的最终来源。他指出：“从农村迁往城市的决策在功能上与两个变量有关：（1）城乡实际收入差别；（2）获得一个工作的概率。正是后一个变量在分析中起关键性作用。”显然只有产业集中到城市才能诱导人口向城市的转移，从这个意义上讲产业集聚的过程反映了城市化的本质。 二、产业集聚效应的机理 产业集聚是指在某一特定区域，在地理位置上集中的企业和其他组织的集合。产业集聚不仅包括一批对于竞争起着重要作用的、相互联系的产业和其他实体，而且包括向下延伸到消费渠道和客户，并从侧面扩展到辅助性产品的制造商，以及与技能技术或投入相关的其他企业；还包括间接联系的如提供专业化培训、教育、职业培训的机构，提供法律、商务咨询的机构，提供融资、物流服务的机构等。产业集聚是一种网络形式的产业组织形式，不同于传统的等级形式（单体企业）和纯市场形式。它比市场稳定，却又比等级组织灵活，是一种“有组织的市场”。相关的企业群居一地，客户、供应商以及本行业的同类、相关行业聚集在一起，形成了网络型的产业组织。 1.分工、协作与外部规模经济的解释 作为古典经济学家的亚当·斯密和马克思主要是从分工和协作的利益来说明企业和产业的集聚现象的。分工可以促进生产效率的提高，协作可以把分工联结起来，从事不同操作但又联系紧密的企业聚集在一起，就能够更大程度地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和国民财富的更多创造。新古典经济学奠基人马歇尔使用“外部规模经济”的概念更好地解释了产业集聚，他认为生产或销售同类产品的企业或存在产业关联的上、中、下游企业集中于特定的地方会使专门人才、专门机械、原材料产生很高的使用效率，而这种使用效率是企业在分散状态下达不到的。 2.区位理论的解释 区位理论认为，有三个严酷的现实导致了空间集中经济的出现：（1）自然资源优势；（2）集中经济；（3）交通运输成本。或者用更为专业的经济学术语表示，即：（1）生产要素的不完全流动性；（2）生产要素的不完全可分性；（3）产品与服务的不完全流动性。在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产业必然会集中到某一点，形成城市。 3.交易费用的解释 科斯指出对于分工的协调可以采取市场和企业两种形式，具体采用那一种取决于交易费用的比较。然而在实践中，市场和企业并不存在明确的界限，一方面是因为把市场交易内部化可能带来更高的管理成本，但更关键的原因是影响交易费用的因素不仅仅是经济的。信息的不完全、信任机制的不确定等原因，使得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除了可以寻求内部化战略（不断扩大企业规模，把市场交易内部化）和市场交易战略以外，还可以借助网络的力量。网络不同于市场和企业，它是相互选择的伙伴之间的双边关系，包含相互信任和具有长期愿景的合作以及得到遵守的行为规范。一个区域内部的企业在长期的网络联系中如果能够建立信任机制，就可以帮助企业减少许多法律和契约上的关系，从而可以降低交易成本。在区域内部的产业集聚首先可以促进供应商和客户之间反复交流与合作，从而帮助双方形成稳固的联结。其次，企业间可以采用一种“柔性”的关系，即垂直分工或水平一体化，既有合理分工，又有紧密合作。这种网络效应可以大大提高交易效率，降低交易成本。 杨小凯进一步发挥了亚当·斯密的分工理论和科斯的交易费用理论，提出了不同于斯密的第一类聚集效益，即从事制造业的人集中居住便于改进交易效率和促进分工，城市化的（上接第174页）城市政府怎么辨别本地工与外来工？我只能辩解说，其本质是歧视，户籍制度不过是工具而已。 如果说地方政府的限制是出于保护本地工就业的目的而采取的符合“理性人”假设的行为的话， 我们就要提到劳动力市场失灵的另一个，但也许是最根本的原因，因为它是导致城市政府歧视从乡村地区到城市打工者的重要因素。这个原因是中央政府没有给予农村人口同样的受教育的机会，一个从农村出生的孩子，基本上不能享受与从城市出生的孩子同样的教育机会，而教育是形成劳动能力的基本因素。因此，即使没有城市政府的歧视，农村人口到城市打工，除了在一些纯体力劳动之外，基本上不具备比较优势。也就是说，即使取消户籍制度，城市政府仍可以用文化程度来歧视外来工人。从理论上讲，以文化程度来区分劳动力没有什么错误，很多工作需要较高文化素质的人来做。但我们的问题是，农民文化素质低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愿意学习还是他们没有机会和能力学习？国家把教育经费的大部分用于城市，国家可以为建几所世界一流大学而几十亿的投入，为什么不能平等的对待城市和农村？根据程漱兰的研究，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在城市和农村的分配很不平等，1996年农村小学以全国69.7%的小学生比例，仅仅获得60.5%的财政性教育经费，农村初中以56.7%的份额得到了国家48.7%的财政性教育经费。如果农村能够按学生比例的相同份额获得财政性教育经费，那么1996年应该多给农村83.2亿元，够引起全国乃至全世界关注的希望工程努力60年。我相信农村居民望子成龙的信念甚至比城市居民更为强烈，因为这基本上是他们能够获得与城市人口平等待遇的唯一机会。因此，要保证劳动力市场的有效性，除了禁止城市政府对外来工的歧视外，最根本的是国家要为每一个中国公民提供同样的教育机会，让义务教育之光真正普照每一寸国土。 【参考文献】 ［1］郭熙保．发展经济学经典论著选[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1998． ［2］叶裕民．中国城市化之路—经济支持与制度创新[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3］杨小凯，张永生．新兴古典经济学和超边际分析[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 ［4］王放．中国城镇化与可持续发展[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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