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索中沉默,在沉默里唤醒检讨--关于写作哲学的创世纪(之三)-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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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探索中沉默,在沉默里唤醒检讨--关于写作哲学的创世纪(之三)


  有关于这一点,奚愉康先生曾在《中国第三代写作学家的哲学思考》一文中指出:"写作哲学中的哲学是一种现代哲学。"他该文中继续评论说:
    "写作哲学不仅仅是限于理论上的求证,也不是写作学中的代数学,它具有实用主义哲学的“兑现价值“实用主义的出发点,也是构筑在“纯粹经验“之上的。所以,我们不能将哲学意义上的实用主义,与社会学意义上的庸俗功利观相提并论。写作哲学在21世纪的写作实践中会体现出越来越丰富的具体性。
    当年康德在大陆理性主义与英国经验主义之间找到了中介点。写作哲学也就是企图在系统与未来之间找到一个“融媒“。写作哲学的全部意义就在于融通写作(写作学)的精神界的自由与自然界的必然。"(《中国当代写作学的进展》P454~455,1991年版)
    奚愉康先生关于写作哲学探索的全部努力就是要"融通写作(写作学)的精神界的自由与自然的必然"的论断,或许为此做了很好的注释:写作学研究一旦无视写作哲学思考的存在价值和其方向性的指导意义,那么,它也就不可能真正走向对自身学科的自觉--而获得其应有的学科地位。
    在这里,不得不回忆起几年前陈果安先生在与作者的通讯中谈到过这样一番话,他说:
    "我觉得,从写作哲学看,你这几年关于生存理性哲学的思考已经形成自己的一套想法,构成了自己的体系,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已经从哲学上回答了我们这一代人为什么要建立现代写作学、文化写作学、人本主义写作学,你把一层神秘的帷幕挑开了,并且从哲学上进行了认真的论证。没有哲学思考的学科是建立不起来的。从这点来说,你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从更高的一层意义上讲,你算是对写作学界进行了一场启蒙教育。"(1990.9.26书信)
    哲学之所以对学科建设很重要,就在于对学科进行哲学思考的过程本身就是对学科建设的启蒙过程。而一旦一个学科在自身的建立中产生了对哲学启蒙的自发渴望--从而激励起自觉地展开对学科的哲学思考时,学科建设也就应该有一种整体的自觉启蒙要求。而如果从整体上缺乏这样一种要求性,对学科的哲学思考也就事实上地沦为一种无用的奢侈。因而,没有哲学思考的学科是建立不起来的,但有了哲学思考的学科也不一定能够建立起来的。因为在有些时候,哪怕是一门学科自身有了其哲学思考,但由于该学科研究还没有形成研究的整体自觉时,它根本不可能有对哲学思考的理性需要。这样,学科研究从整体上也就有可能无视学科的哲学思考的存在,学科研究者也就有可能从整体上形成一种对学科的哲学精神、哲学营养的拒绝与排斥,这样一来,学科研究也就难以达向应有的对学科的哲学境界的整体思维水平和能力!
    因而,没有哲学思考的学科是建立不起来的,和有了哲学思考而又从整体上拒绝这种哲学思考的学科也是建立不起来的--这两种情况最终陷入同一种境况之中,这或许是写作学15年探索的前后两个阶段的历史--所形成某种本质上的同一性的根本原因!因而其研究也就不得不进行意识错位--去偷梁换柱,即要么把自己的表演置于科学主义的主流话语舞台之中,要么就情钟于传统这一话语舞台。

                                只有重新定位关系才能明确定位研究
    从90年到99年,10年的沉寂之后的成都会议,写作哲学的学术话语通过张伟德先生又象幽灵一样悄然回到了写作学这倒错的话语舞台上,当然,它已不再是一个大家关心的热门话语。写作哲学向写作学领域的死灰复燃的企望,确实使这次会议显得有些不协调,因而它不能融入这次会议的主流话语之中也就属于十分的自然。
    然而,尽管如此,一些有识之士却在此次会议的非正式场合对"写作哲学"这个写作学的"幽灵"产生了一种浓厚的兴趣。
    这种兴趣的产生,或许自发的表达了写作学科建设的艰难跋涉到现在,对写作哲学的一种无意识渴望。然而,张伟德先生的《写作哲学的创世纪》,或许是给科学主义主流话语写作学的这种无意识渴望的一瓢冷水。
    如果说十年前张伟德对写作进行哲学的考察,实际地为写作学和写作哲学的探索进入几乎狂热的兴奋状态起到了一定程度的推波助澜的作用的话,那么,今天的张伟德再论写作哲学,实际上是在为写作学和写作哲学的研究撒一把冷静剂。换一句话说。张伟德的关于《写作哲学的创世纪》,是企图为我们重新探讨写作哲学和正真建立写作学科开辟一种自我反省的道路:张伟德的《写作哲学的创世纪》是从人类当代哲学的自身逻辑嬗变和外部发展的多重现实性来观照写作哲学学科建设的未来可能性,来考察写作哲学与写作学之间的关系定位的。张伟德的思考为我们重新考察写作学和写作哲学打开了一条新视界。结合《写作哲学的创世纪》,我想写作哲学再探索,和写作学科建设的继续深入,其不得不首先思考和检讨如下的问题:
    1)直到目前为止,写作学的建设与发展是不是已经达到了迈出前学科的状态而进入了学科时代?
    2)写作学建设需不需要写作哲学的参与?如果需要,在什么意义上、在哪种程度上、在什么范围内需要写作哲学?
    3)而从写作哲学的角度讲,写作哲学的研究是否已经进入了学科时代?换句话讲,写作哲学的研究是否已经正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学科话语舞台?
    4)写作哲学属不属于写作学的构成内容?如果属于,写作哲学的研究将在写作学学科建设中居于什么样的位置?如果不属于,那么,写作哲学将又怎样来给自身定位?写作哲学的研究又将在什么前提下给写作学的建设提供哪些可能性?
    就个人的有限认知而言,我是比较赞同张文中对写作学的当前状况的评价的:
    "写作学是否已经发展成为一门成熟的专门学问或者独立的知识科学,依然是存在其疑问的。
    在关于“写作“的学问中,充斥其间的大多是一些具有突出个体体验性的“亚理
    论“知识形态,  抑或充满了文学气息的想象力和幻想力的制作,因此关于写作问题的即使是主观上表现出具有更多学术倾向的知识性考察,它所能达到的真正理论的程度,在总体上说,事实上是极其有限的。从纯粹理论的角度讲,任何知识理论如果不能形成一个系统的逻辑框架和概念范畴体系,并且这些概念与范畴不能“自己运动“起来,并指向一个专门性的知识领域且形成一种推论式的关系,那么,这种知识与理论,就无法形成其个性化的学科系统,因而也就不可能围绕这个学科系统,形成一个具有历史承传性的知识共同体以及贯一的、有特征的学科风格与知识指向。"
    写作学经过15年的探索和研究,无疑是成就斐然。但写作学的建设确实还没有发展到形成一门独立的知识科学的程度,也没有达到成为专门学问的应有境界。
诚然,这里我们有必要思考一个问题,确立一个前提,那就是:写作学能否有希望成为一门独立的知识科学,和有可能达向一种专门化的学问?
    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但写作学之尚没有达向这应有之境,从其直接的理论成果来看,当然是它目前还没有达向以范畴为凝聚点的概念逻辑知识体系,写作学理论还不具备其自身的逻辑自洽性和理论构建的完备性。但就其深层意义上讲,写作学的这一理论特色的形成,恰恰是它缺乏一种对自身的哲学自觉的表徵。
    一门学科亦或一种理论体系的构建,如果其缺乏一种对自身的哲学自觉,是很难得达到其学科或理论构建的逻辑自洽与完备的。写作学的发展也同样不能例外。并且,写作学的建设,打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可能凭借的知识资源基础和应有的哲学背景。这种白板式的研究也就更加需要其对自身的哲学的自觉。还有,写作学所研究的现实对象是(人的)写的行为,其终极对象却是人的生活与成长,因而作为一门深奥的人学,其研究如果没有其整体意义上的哲学自觉,哪怕是再时髦的理论,也是没有其内在的生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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